郭君

【佐相】無題

相马特别好真的。

但并不是临也小号真的。

短。

以上。

（第一眼带着暗恋的小心翼翼）

「相马要离职了。」

「⋯⋯诶？」

「毕竟厨子就变你一个人了，在招募到下个厨师前，你可能不会排休，也要辛苦一点。」

「⋯⋯什么时候？」

「明天。」

「？！」

「嗯。」

「⋯⋯」

「⋯⋯」

「⋯⋯为什么。」

「你自己问相马去。」

（第二眼多了胆量）

夜幕垂落，瓦古娜利亚店内只剩两位厨师，及准备关店的店长白藤杏子。

「呀～终于下班了好累的说。」

换上便服的相马摆动着手臂，眼角眯成微笑的弧度，清亮嗓音和说出的内容不怎么相合。

佐藤将烟头捻入烟灰缸，叹了口气。

「你根本没做什么事吧？」

「佐藤君真过份呢，我明明做了很多事唷。」

相马嘟起嘴，略带婴儿肥的脸颊有种不衬年龄的可爱。他麻利地收拾好背包，向佐藤咧嘴一笑，还是同往常一样的没心没肺。

「难道是因为没办法和轰小姐一起下班love love所以很烦躁吗？都交往了这点小事忍一忍就过去啦这样不行喔佐藤君——呜哇！」

相马举起双手，有些勉强的躲过佐藤的踢击，边说着投降投降的离开了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只给佐藤留下稍微显眼的一抹墨蓝。

相马那小子还是那么欠扁。不知是想在心里还是骂在嘴里，佐藤摇摇头，收拾了东西也准备离去，却在将厨师装收入置物柜时稍微一愣。一旁相马的置物柜难得的并未关紧，在佐藤关上柜门时便因连带力道而打开一道足以看清内部的缝隙。

里头除了方才换下的厨师装外空无一物。

置物柜通常充满个人特色，八千代的装满了杏子的照片和玩偶，在与佐藤交往后其内照片逐渐替换成男友的影像；小鸟游的柜里则是有多到令人发指的小玩意；伊波的柜中是充满女生气息的可爱风，仔细找的话还会有丰胸食品的清单⋯⋯

店内每个人的柜子佐藤都看过一两眼，大都是不小心瞥到的，却唯独没见过相马的柜子，他的所有私人物品似乎都如同本人一样的神秘主义。

于是现在佐藤也无法确定相马空无一物的置物柜是否正常了。

但那毕竟不关他的事。佐藤帮相马轻轻关上柜门，没有多想便离开了，不如说，他并不觉得需要为了相马思考多久。

离开休息室的同时这件插曲也被佐藤抛诸脑后，像烟灰坠落地面便消声蹑迹，只剩下回忆用轻得不像话的力道悄悄挠着。

夜是真的深了，没有一盏灯的走廊显得格外阴沉，搭配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更加骇人，佐藤的心思却不在上头，他只是默默的想到底何时开始的雨声，也许是几分钟前，也许是几小时前，但八千代回家时确定没有下雨。

思绪被店长打断时佐藤正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，看上去有些蠢，又或着是呆楞。

杏子似笑非笑，嘴角最终停在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。

她开了口。

（第三眼已经想放弃）

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，只是并不后悔。

在佐藤发布了「告白失败就辞职」宣言后没多久，他便向店长几乎重复了那句话。

他说，他失恋后就会辞职。

这种说法有点逗人，毕竟失恋在很久以前就是铁铮铮的事实了，但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语词来表达，一向灵活的脑子在情报海中搜索片刻后终于放弃。

失恋，后。

他还记得店长听完后略显震惊的表情，那时的自己似乎抱歉地向店长笑了笑，可并没有收回声明的打算。

笑容貌似少了几分精明，多了几分傻气。

他叹口气想佐藤终究错了，他还是有人性，尽管有时连自己都不希望拥有。

那天回家的路上他看到烟火，砰一声在空中四处迸溅，火花燃着五颜六色悄悄坠毁。他有些疑惑，想烟花湿了还能放的吗？但一抬头却发现天气晴朗无云，只有自己撑着的伞汇流雨水无声滴落，迷乱了他的视线。

假的烟花假的雨，一切真实锁在自己手机萤幕里，却只是情报。几乎和自己无关的情报。

祭典上也会放烟花，佐藤大概会约轰出去？都交往了总该多点胆子，俊男美女在祭典中穿梭，也许还有浴衣，灯光美气氛佳，天时地利人和。

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，从牵动的嘴角想来应该是笑着的，大概。

像平时那般笑着。

对于佐藤终于和轰在一起一事，他真的打从心底的开心，花最大力气促和他们的是自己，看着佐藤暗恋最久的也是自己，他大概是这场近似荒诞的恋情的最佳见证者，从无到有从分到合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戏剧化，也最终导向众所喜爱的快乐结局。

他没有说过自己很喜欢佐藤看着轰时的宠溺，很喜欢佐藤面对轰时的无措，很喜欢佐藤告白成功时冷静的激动，很喜欢佐藤对轰开始关切自己时的受宠若惊⋯⋯ 。

他不是极恶之人，他也很喜欢人们幸福时的表情，尤其当牵扯上一个他心心念念的名字时。

他的请求很多，但那些终究是半开玩笑的威胁，他真正的愿望只有一个。

他希望喜欢的人能得到幸福。

当然，让他幸福的人不可能会是自己。

这真是太好了，他撑着仍在滴水的伞，笑的清浅而淡。

（第四眼还是舍不得）

「你小子给我回去。」

「啊疼疼疼疼疼疼——！真是的佐藤君，我才没有跟踪你们啦！」

「鬼才信啊！」

佐藤抓着相马衣领低声吼着，余光飘向不远处的甜点店。

「轰小姐在等你啦，快点回去快点快点。」

相马摆摆手，赶小狗似的赶佐藤回去。

「还不是你——」

佐藤眉头蹙成团，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字。他不过是想和八千代好好的约个会，哪知道第一站就见到隐身人群中的相马，远远的。太过显眼的蓝发出卖了他。

「算了。」

使力揉乱相马头发，佐藤低声叹气，目光流连在八千代身上移不开。

「自己玩去。」

或许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就饶了自己，相马一动也不动的立于原地，右手无知觉的揉着头。

人潮来来往往，不知被差点撞倒几次后相马才回过神，裂开嘴笑出声，不成段的音节破碎后在空中消匿。

今天的北海道像热带。

他的手指从蓝发中穿过，在头顶画着不成形的圆圈。

「好痛啊。」

他哈哈的笑，眼神投给很远很远的地方。那里坐着一对情侣，女方滔滔不绝地说着话，长发和身体晃动成一个节奏，笑容仿佛可以漾出花似的。

男方一直面无表情，但一定很温柔地看着，他确信。

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是否天生爱笑，可再怎么笑也不会有女孩子那般温婉可人，还透着粉嫩的气泡。一个自言自语的、揉着头的、堆着笑容的男生。

完全不可爱呢。

「真是的。」

他开口，尾音噙满了笑。

「太大力了啊。」

那头的甜点店里，男方起身结了帐，和女孩牵着手离开了。

待续。